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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夜闯玫瑰山庄

2025-08-19 13:33 来源:网络 点击:

四十五、夜闯玫瑰山庄

四十五、夜闯玫瑰山庄

次日中午,杨天晨在记者站的小楼上坐立不安。

紫惠进玫瑰山庄已经二十个小时了,一直没跟他联系;他几次试着打她的手机,电脑提示都是关机,真急死人了!而省报总编上午打电话检查他动没动身,他只好让小高出面说自己突然感冒发烧,去医院打吊瓶去了,再请两天假。

窗外,蝉在高大的榕树上拼命地叫着,一声一声,叫得人心烦意乱。

树木蓊郁的观潮山上罩着一层淡淡的绿雾。

如果是清晨或者傍晚,整座山都被染成金黄色,非常的美。

就要离开这儿了,杨天晨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依恋。

他留恋这窗外的山、月下的海、温馨的兰桂坊,留恋这凌乱的房间……他在那块方形小地毯上坐下来,闭上眼。

仿佛又看见那个缠绵悱恻的夜晚,她花朵般的笑容因爱情而绽放……

门,无声地开了。

他觉出一阵风拂进,吹起了桌上的报纸、文件。

他一扭头,看见郑义站在门口。

他戴着墨镜,脸色阴沉。

来给我送行?他站起来跟郑义握手。

是呀,毕竟合作了这么多天。

郑义走到窗口,往下望了望。

然后才坐在散着报纸的旧沙发上。

你这是第二次来。

事情总是有始有终。

也许,一切该结束了。

你应该今天一早上火车的,下午就会到省城。

为什么没走?

我病了。

杨天晨咳嗽几声。

你在等她的消息吧?

对,杨天晨观察着他,你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了?郑义微笑问。

说不清楚。

别瞎猜。

头儿见你了,他说什么?

他没说什么。

他认为我们——我和你做了应该做的。

我们做了什么?白晶的证词没有了……杨天晨叹了一口气,我真是愧对孟哥!

别灰心,不是有峰回路转这句老话吗?

你有什么高招,快说出来!

今晚咱们秘密潜入玫瑰山庄,没准儿能拿到他们的罪证。

这主意好!我也正想知道紫惠怎么样了。

不过,风险挺大的。

不知为什么郑义突然自泼冷水。

沈华昌肯定是戒备森严。

我豁上了!杨天晨说,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据我所知,她被软禁了。

你怎么不早说!杨天晨震惊道,为什么?

具体原因不清楚。

今晚我必须进玫瑰山庄。

我是干这行的,无所谓啦!郑义说,你却不必。

你知道沈华昌是何等人。

万一被他抓住,重者送命,轻者也要伤残啊!

杨天晨半天没有说话。

在想什么?

想如果被抓住,面对沈华昌,我该说些什么。

对了,我见他了。

谁?

耿爱民。

你们谈了什么?他说没说孟宁死那晚的真相?

暂时保密。

不过,也许明天我会告诉你。

说完,郑义陷入沉思。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问:杨老弟,你说人走什么路,自己能完全决定吗?

不能。

有时,外界的力量会改变你。

如果一个人被迫走上不该走的路,他该怎么办呢?

从寺院里隐约传来铙钹声和悠扬的僧人唱颂声。

杨天晨倾听了一会儿,想起一句偈语,说:

回头是岸。

郑义眼里现出一种异样的光亮,不知在想什么。

杨天晨再次感觉他有点儿反常。

刚才那话什么意思?是指耿爱民还是指他自己……不,不可能!他在心里责备自己多疑:如果连有救命之恩的郑义都不相信,也太草木皆兵了!

杨天晨正胡思乱想,忽听郑义问他平时逛不逛商场,遂道:偶尔吧。

去过太平路的家乐福超市吧?

去过一两次。

还是人家外商的连锁店,东西物美价廉,设施也齐全。

你在那儿存过包吗?

没有。

我空手去的,买了些牙膏香烟什么的就走了。

一进商场就可以看见存包处,四个入口都有。

一格一格的小柜子,你如果想存包,投一元硬币,小柜门就开了,同时机器吐出一密码条。

你买完东西回来按密码键,就可以打开小柜子取包了。

什么时候大警官变得婆婆妈妈的?

生活小常识嘛!郑义淡淡一笑。

傍晚时分,一辆本田轿车悄悄驶入乌啼山南麓。

距玫瑰山庄约百米有个小树林,郑义把车停在林间,和杨天晨下了车。

两人穿过小树林来到山庄围墙前。

见墙有两米多高,是用彩色花岗岩石砌成的,院里明着许多灯,亮若白昼。

他们沿墙根摸了一段路来到院墙西北角,撞见一棵大树,它茂密的树头已伸入到院墙里面。

而院内的灯光也相对暗了许多。

几分钟后,两人进入庭院,发现有三幢粉色小楼耸立,成鼎足之势。

杨天晨问:去哪一幢?郑义判断一下道:去临海那幢。

杨天晨点点头表示赞同,因为那幢楼的建筑外观更加气派,且可以凭栏观海。

两人借助花木的掩护来到那幢灯火辉煌的楼房附近。

楼前一个保安来回地巡逻,像个机器人似的。

忽然,他冲着这边急急跑来。

杨天晨以为被他发现了,正要后撤,叫郑义按住了。

那人离他们几步远站下了,掏出水龙头哗哗地撒尿浇花。

没等他施肥完毕,郑义飞身上前,一拳放倒了。

他俩从偏门进入小楼。

一楼静悄悄的。

郑义拔出枪,带杨天晨潜入二楼,见所有的房门都紧闭着,只有西首一个房间开了一道门缝,透出光亮。

杨天晨和郑义靠近房门,从门隙往里一望,有个披米色风衣的男人正站着落地窗前抽烟。

一股浓烈的雪茄味飘了出来。

是沈华昌。

郑义附耳道。

怎么办?杨天晨有点紧张。

擒贼先擒王,抓住他问林紫惠的下落。

好吧。

杨天晨一推门闯了进去,郑义持枪紧跟其后。

那人转过身来,竟是李豪。

是哪股风把杨老弟吹来的?李豪嘴角浮出嘲弄的微笑,腿好了?现代医学真是发达呀!

杨天晨发觉自己上当了,转身想撤,郑义的七七式顶在他肚子上!当时他的震惊不亚于当年许云峰发现甫志高叛变。

任何语言也不如动作来得迅捷解气,他狠狠地朝近在咫尺的郑义扇了一巴掌!

郑义捂着脸退了几步。

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时刻。

皮肉的疼痛是可以忍受的,但那火辣辣的感觉窜到了心里。

门外闯进李豪的两个保镖。

黑子毫不客气地朝杨天晨胃部击了一拳,他捂着肚子蜷跪在地板上,仍恨恨地瞪着郑义:你他妈还算人吗?!

郑义觉得再也不能呆下去了。

他本来想说句话,使杨天晨能隐晦地意识到他是被迫无奈。

可一种强烈的屈辱和自责涌上心头:你还有脸对人家说什么?你毕竟还是贪生怕死,出卖了朋友!你是懦夫、叛徒!……

他觉得浑身的血都往脚下流,头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抽空了,虚弱得不行。

他转身走出房间,一切仿佛浮在雾中。

耳畔仍响着杨天晨的责骂……他昏昏沉沉下楼,去了三号楼二层给他准备的客房。

才躺下没五分钟,电话就追来了。

他知道是谁打来的,只好抓起话筒。

怎么样?

他来了。

很好!下来吃饭吧?

不,厅长,我有点不舒服,想歇一会儿。

他扣下电话。

在黑暗中枯坐了一会儿,突然狠狠地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小声咒骂着:

我他妈还算人吗?

他自怨自艾了半晌,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开始冷静地分析形势。

他估计如果这帮人要害杨天晨,也不会在山庄里,很可能会选择山间或海边。

于是他悄悄下了楼,利用花木的遮掩越墙而出,回到本田车上静静地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