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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不如看看刑侦破案小说,压箱底3本推荐!

2025-09-10 17:13 来源:网络 点击:

书荒不如看看刑侦破案小说,压箱底3本推荐!

各位友友周末快乐~!今天带来5本超高人气的高智商犯罪破案小说,剧情烧脑,逻辑紧凑严谨,需要大家带边思考边看文の。喜欢的友友们记得一定点赞收藏喔!

第一本:《破云》 作者:淮上

简介:

三年前恭州市的缉毒行动中,因总指挥江停判断失误,现场发生连环爆炸,禁毒支队伤亡惨重。三年后,本应早已因过殉职并尸骨无存的江停,竟奇迹般从植物人状态下醒来了。

英魂不得安息,他必须从地狱重返人间,倾其所有来还原血腥离奇的真相。

入坑指南:

办公室门被咚咚敲了两下, 随即严峫走了进来。

吕局大概是刚打完电话, 正低头喝茶, 头也不抬地向办公桌后的椅子指了指, 示意他坐下。

然而严峫没有坐,近一米九的挺拔身形站定在那里,沉声道:“您找我,吕局?”

吕局是何等的人精,只这么一个细节, 就差不多领会到了严峫所暗示的态度,沉吟着放下了保温杯, 半晌才问:“关于方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严峫淡淡道:“方队?”

“嗯, 方正弘支队长搅合进了跟你中毒有关的案子里,你没听说?”

严峫说:“我刚回市局, 还什么都不知道。”

吕局对严峫滴水不漏的反应完全不惊讶,从善如流把对秦川的问询,以及对方正弘的调查都叙述了一遍,前后经过跟刚才高盼青通风报信的内容几乎没有出入——由此可证高盼青的确是刑侦支队的骨干前辈,在这方面是十分缜密的, 连吕局当初的语气都学了个八|九分像。

“因此现在方正弘支队被停职在家, 也算是配合市局的调查工作吧。”吕局缓缓道:“如果有结果的话,市局会立刻通知你的。但要取得一个水落石出的清晰结果,在目前来看估计会比较困难,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安静, 严峫轮廓清晰深刻的眼底,似乎有些晦暗难测的神情,许久后突然一笑:

“既然目前困难的话就以后再说吧。”

——以后再说?

面对一个在暗处伺机要取他性命的投毒者,严峫竟然能如此泰然处之?

吕局意外地抬起眼睛,果然只见严峫笑着,英俊硬朗的脸上隐约透出一丝匪气:“我听说苟主任去江阳县给那个叫冼升荣的杀手做了二次尸检,不知道结果如何,听说是已经确定死亡时间了?”

吕局一怔。

“既然如此,查一下方队在案发时的不在场证明,不就能证明他的清白了?”

吕局久久望着严峫,后者眼底强硬的精光却没有丝毫改变。足足过了半支烟功工夫,吕局才终于呼出了一口气,说:“你知道你在指控一名三十年的老刑警,一个警衔一督的正支队长犯下杀人罪吗,严峫?”

严峫的回答不为所动:“不,吕局,我只是在提供一种调查思路。”

“可你这种调查思路……”

“并不是在做有罪推定,而是合情合理的推测。”

严峫这人是这样的,平常他展示出来的都是自然、随便、接地气,堪称非常温和的一面。但如果惹出了他的真怒,或者触及了他的底线,他就会变得非常强硬甚至蛮横。

那种骨子里的底气是任何人都动摇不了的。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会调派人手去调查方队当天晚上的不在场证明。”沉默之后吕局终于道,“不过,鉴于你是直接被害人,该回避的地方还是要回避,否则程序上的任何错漏,也有可能会影响到最终的调查结果。”

严峫稳稳当当地:“我明白。”

“你去吧,” 吕局摆了摆手。

严峫掉头走向门口,几步之后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望向吕局。大办公室是老式装修,墙上挂着山水画,柜子上摆着党旗,靠墙一排书柜里整整齐齐垒着各类专业书籍和党报党刊;吕局坐在他坐了十多年的大办公桌后,像一尊圆润扎实的雕像。

“……”严峫终于开口问出了那个问题:“您为什么那么相信方正弘?”

吕局老花镜后的目光深深盯着他,“因为方正弘并不是你们所知道的那种人。”

严峫无话可说,只能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吕局向后靠进椅背里,肚子挺着,头发花白,良久长长叹了口气。他摘下老花镜认真擦拭,直到确定镜片干干净净,连一丝肉眼不可见的浮尘都没有了,才重新仔细地戴了回去,用力眨眨眼睛——仿佛要借助这个动作,去更清楚去看周遭的所有事情,以及所有人。

虚掩的门又敲了两下,秘书在外面问:“吕局?”

吕局扶了扶眼镜:“进来。”

张秘书抱着一叠材料走进办公室,放下几张等待盖章的信件。吕局拿在手里一看,白纸黑字的标题是:安全监控视频资料调阅通知。

“哦,是严副支队在盘山公路上撞车的那回事。”张秘书笑道:“这不正在调查吗,咱们局里图侦需要看撞车时的监控录像,我们得先发个公函才能去调江阳县辖区的安全监控——这是发给江阳县派出所的,您盖个章,我就能发走了,图侦那边还等着继续调查呢。”

吕局的手刚伸上前,突然在半空中稍顿。

“你放这吧,”他指指桌面:“我再想想。”

秘书愣住了,什么叫再想想?

吕局对秘书不加掩饰的疑惑视若无睹,也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突然话锋一转:“我刚才想起一件事来。方正弘先前停职养病,那段时间禁毒支队的工作都是秦副支队主持,对吧?”

“对没错,您这是……”

“刑侦的余队长病休,严峫被任命为代正职领导,这个委任是咱们局里正式下过内部文件的。但禁毒那边虽然一直是秦川临时承担工作,却缺少正式委任,很多文件材料都签得名不正言不顺,给禁毒支队的日常管理带来了很多不便。我看这次方正弘停职,干脆就把对秦川的代正职委任文件也一道下了吧。”

秦川作为副职管理禁毒支队,和严峫作为副职管理刑侦支队,这两者都是在特殊时期代行正职权限,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上的不同。但如果出了建宁市局的大门,有没有那张正式文件的区别就会变得很明显,比方说严峫去恭州见齐思浩的时候高盼青可以直接介绍“这是我们严哥,目前主持支队工作的一把手”;但秦川要是出去办案的话就不能这么介绍了。

所以下达这个委任文件对秦川来说其实是件好事,张秘书立刻一口答应:“好、好,这个简单,我立刻就去办!”

吕局点点头,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仔细叮嘱他:“虽然秦川已经代行正职一段时间了,但按规定只有发下委任文件,才算他正式负责禁毒支队工作的开始。很多管理工作可能他还不熟悉,告诉他凡事都要多请示、多询问,让他每项工作都多来问问我吧。”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张秘书一一记下,看吕局没什么其他吩咐了,才指指桌面上那封调阅监控资料的公函,又请示了一遍:“那个,吕局,您看这个盖章……”

不知道是不是办公室光线暗的原因,有那么几秒钟时间,他突然觉得吕局的表情有些微妙。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但肯定跟平常时笑呵呵的吕局长大相径庭,以至于张秘书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看错了。

“这个,”吕局粗圆的五指在公函上按了按,平淡道:“再说吧。”

怎么个再说法,从此以后都不提了吗?

那严副支队中毒的事还怎么调查?难道直接跳过一这块不去管它?

张秘书有些怔愣,但不知怎么被压得不敢多说,下意识赔着笑应了。

吕局老花镜后的眼皮耷拉着,仿佛没看到秘书的疑惑。直到张秘书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办公室再次只剩下了他一人,他才缓缓拿起那封公函,拉开抽屉,将它扔了进去。

嘭!

办公室里恢复了静寂。

江停手里的汤勺顿在半空中:“你们吕局是这么说的?”

虽然严峫立下了雄心壮志,晚上要带江停去吃好吃的,但实际上最后两人还是回了家。炉灶上煲的大骨头汤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富含胶原蛋白的骨髓将汤色炖得发白,嫩豆腐不断上下翻滚,在深秋夜晚的厨房里散发出温暖的气味。

严峫搬了个小板凳,守在汤锅边择小葱,闻言沉声道:“吕局还是很相信方正弘的。。”

江停说:“你们吕局以前……”

严峫敏锐地发现了他语调中的欲言又止:“怎么,以前打过交道?”

“行动中碰过面,庆功会上说过几句话而已,倒没有什么深交。不过吕局在西南地区的公安系统挺有名,都说年轻时非常厉害,老了也是只老狐狸。”江停把汤里炖得烂烂的大骨头翻了个面,笑道:“应该是个很聪明的人吧,只是有时太滴水不漏了,反而让人感到不太舒服。”

严峫下意识嗯了声,紧接着尾音蓦然抬高:“什么?”

“什么什么?”江停漫不经心瞥来。

他们一站一坐,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电光石火间严峫脑海中冒出一段相似的对话,那是在胡伟胜制毒贩毒案结束后,在建宁市局宽敞空旷的局长大办公室里——

“您觉得江支队长是个怎样的人呢,吕局?”

“年轻,果敢,智商高……可怕的高。”

“这点让我个人感到很不舒服。”

……

几乎完全相同的对话,以角色调换这么巧合的方式再度重演,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和荒谬从严峫神经末梢传进大脑,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严峫?”

“哦,没什么。”严峫定了定神,“就是感觉你对吕局评价不怎么高的样子。”

江停不以为意:“这倒没有。再说人家是广受尊敬的前辈,用得着我评价?”

在热汤的水汽蒸腾下,他脸色似乎有些红晕,因为家里温度高,很少穿短袖的江停把长袖居家衬衣的袖口卷到了手肘上。严峫在旁边思忖片刻,按下内心微妙的异样不再提,一抬眼就看见他正往汤里撒盐,抬手的时候露出了右腕内侧发白的齿痕。

“哪天去做个除疤呗,”严峫随口道。

“啊?”

严峫扬了扬下巴,江停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自己的手腕,动作微顿,旋即把衣袖往下放了放:“再说吧。”

“干嘛再说啊,现代医学这么发达,说不定吃顿饭的功夫就完事儿了,为什么不去做?”

江停又把袖口往下扯,被严峫起身捉住,作势要拉小手。两人在咕嘟嘟翻滚的骨头汤前扭来扭去,一个要亲,一个不给亲,最后江停取得了胜利,把右手背在身后,啼笑皆非道:“家里没香菜了!你还不快去买!”

“怎么弄的啊,做个除疤呗。”严峫不无遗憾:“这样,老公掏钱给你做,做完奖励你买香奈儿包包,怎么样?”

江停哭笑不得,半个身子探出厨房,从鞋柜上的零钱碗里摸了几个硬币,顺手塞进严峫怀里:“先把香菜买了吧,别在这哔哔了。”

第二本:《坏道》 作者:priest

简介:

主要讲述了自姜湖来到刑侦大队后,利用犯罪心理分析技术与沈夜熙以及其他队员联手侦破各类连环杀人案,全书九个案件

沈夜熙与姜湖为主CP、盛遥与舒久为副CP

入坑指南:

上帝说,要有光——从此光明和黑暗泾渭分明。然而如果只有一种东西能渗入其中、漫无边界地沟通彼此的话,那么我希望,它是爱。

姜湖带着花走进病房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苏君子旁边的那个女人,和她牵在手里的小姑娘。那真是个美好的女人——并不是说她有多好看,可是她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有阳光融化在上面一样,让人看在心里暖洋洋的。

女人牵着的孩子听见动静,回头看见他,眼睛一亮:“姜叔叔!”

姜湖半蹲下来,好接住向他扑过来的小女孩。小女孩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着他的衣服,抱怨:“你答应过到我家找我玩的,我准备了好多故事书,可是你很久都没来!”

姜湖道歉:“这个……可真对不起。”他从怀里的一大束花里抽出一支百合来,递给小姑娘,“苏苒小美女,我用这个表达歉意好不好?”

小家伙接过来,趾高气扬地说:“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原谅你啦!”

女人笑了:“小苒,快别那么没礼貌。”

她的声音可真好听,姜湖想,果然有些人天生就带着能治愈别人的特性一样。苏君子指了指女人:“这是你嫂子,敏敏,这位就是姜医生,上回去过局里以后,你家丫头整天挂在嘴边的那位。”

姜湖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苏哥的妻子,胡敏,他有意无意地扫了盛遥一眼,后者靠在床头,歪着头对他们笑,于是也从善如流地乖乖地叫了一声:“嫂子好。”

胡敏仔细打量着他,摇摇头:“我早听说姜医生能干,没想到这么年轻。”

姜湖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也没有,长得比较年轻,也挺老的了。”

一屋子人笑起来。姜湖把花束插到盛遥的床头,盛遥深深地吸了口花香,陶醉地叹息:“兰西的生命之水,递给你这束花的姑娘一定是个水灵又清爽的美人。”

姜湖想了想,真相:“哦,不,如果你说是卖花的那个的话,那是个上了点年纪的大爷。”

盛遥表情呆滞地看着他:“啊?”

“嗯,对,我不大认路,自己就坐公交车过来的,车里有点挤,有个人香水瓶子打碎了。”姜湖直白地继续打击他,“嗯,打碎香水瓶子的,也不是个姑娘,好像上了点年纪,我忘了怎么称呼,就和……就和上回来局里抓杨姐的杨姐妈妈差不多吧?”

盛遥觉得自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苏苒小大人似的拉拉姜湖的衣服:“姜叔叔,你别说了,你看盛遥叔叔都快迷失人生目标了。”说完,她自顾自地爬上盛遥的病床,伸出小肉爪拍着盛遥的头,一本正经且无限严肃地说,“%*#……#¥!”

然后点点头:“好了!”

一屋子大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姑娘,盛遥拉下她的小手:“小仙女,你给我施了什么魔法呀?”

苏苒说:“我爸爸说,你是在抓坏人的时候为了保护爸爸才受伤的,我昨天晚上偷偷问了南瓜婆婆,她教给我一个咒语,说念了以后,你就不会疼了。盛遥叔叔,你还疼不疼?南瓜婆婆的咒语管用吗?”

盛遥一脸感动,抱起苏苒:“很灵的哟,真的,太神奇了,我现在一点都不疼了,小苒苒,你是传说中的小天使吗?”

“我是小巫婆。”

“哦,那你一定是世界上最最可爱的小巫婆。”

胡敏目光柔和地看着孩子和俊美的男子:“盛遥,真的,我们这次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要不是你……”

盛遥抬起头对她笑了:“嫂子快别这么说,君子当时那个情况,换谁都会那么做的,再说我又没什么大事,放点血还省的营养过剩呢,是不是苒苒小宝贝?”

苏苒没听明白,想了想,决定屈从于病号,于是大义凛然地点点头。

苏君子拍拍手:“苒苒快下来,小胖妹,你都二十多斤了,别压在你盛遥叔叔身上。”

苏苒被戳到了痛处,哼一声扭过头去,小声:“爸爸真讨厌。”

盛遥大笑:“君子,你积点德好不好,居然拿小女士的体重开玩笑。”

姜湖在旁边非常有眼力见儿地接过苏苒,把她往天上抛了一下又接住,小姑娘“咯咯”地笑着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什么,姜湖迟疑了一下:“真的告诉我呀?”

苏苒严肃地小声说:“你不许告诉别人,不许‘卖出’我!”

姜湖想,那不应该是“出卖”么?看看其他人也没什么反应,大概是小姑娘说对了,自己记错了,于是被自己的语言天赋弄到自卑的姜医生,完全没有考虑到之所以没有人纠正,那是因为没人听见小玩意儿说了什么。

苏苒叽叽咕咕,姜湖频频点头。小姑娘因为被她老爸踩了雷区,死活不肯告诉苏君子刚刚悄悄地说了什么。苏家人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姜湖拉了一把椅子,在盛遥病床边上坐下。

“你还好吗?”姜湖问。

“没什么大问题了,本来那疯姑娘就没戳到什么要紧的地方。”盛遥笑了笑,“我听说手术那天晚上你和沈头儿在医院陪了我一宿?”

“嗯,头儿跟我谈了很多。”姜湖说儿化音的时候,舌头还有点僵硬,于是又说了一遍,“是头……儿,我老也说不好。”

盛遥总算明白为什么从沈夜熙到杨曼安怡宁上上下下,现在都以调戏这位医生为乐了,这孩子怎么傻得那么萌呢?

姜湖犹豫了一下:“可是你不开心,需要谈谈吗?”

盛遥一愣,歪过头去看着他,姜湖的表情很平静,轻而薄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正好打在他脸上,那眼睛澄澈极了,还真有了点心理医生的感觉,好像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就有种让人平静下来的力量。

盛遥这才想起来,姜湖是莫局给队里安排的“员工福利”。

“你看出来了?”

姜湖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看出,我是为了什么么?”

姜湖顿了顿,又点点头,迎着盛遥诧异的表情,张张嘴没说出声音,只做了个“苏”的口型。

嘿,以前倒没发现,这人这么明察秋毫,跟沈夜熙那什么事心里都有数的讨厌鬼还真是一家子。

第三本:《默读》 作者:priest

简介:

童年,成长经历,家庭背景,社会关系,创伤....

我们不断追溯与求索犯罪者的动机,探寻其中最幽微的喜怒哀乐,不是为了设身处地地同情、乃至于原谅他们,不是为了给罪行以开脱的理由,不是为了跪服于所谓人性的复杂,不是为了反思社会矛盾,更不是为了把自己也异化成怪物——我们只是在给自己、给仍然对这个世界抱有期望的人,寻找一个公正的交待而已。

入坑指南:

骆闻舟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走在他后边的郎乔先抽了口大气。

郎乔这些日子时常想起费渡那天临走时的诡秘微笑,每天上下班路上都在放飞想象力,已经把“强取豪夺”和“虐恋情深”等标签穿成一串,脑补了一部荡气回肠的十八禁电视剧——只是这段时间工作压力太大,一直没来得及给主角之一的骆闻舟“剧透”。

正巧前两天下了一场秋雨,郎乔同志被突如其来的费渡吓得一脚踩在门口积水上,险些五体投地,忙四脚并用地扒住了墙。

骆闻舟听见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死基/佬先是灭绝人性地对她的姿势做出了嘲笑,随后又说:“你上班穿什么高跟鞋,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跟谁还不知道你矮似的。”

郎乔:“……”

她翻了个白眼,艰难地扶正了鞋跟,完完整整地把想说的提醒咽了回去,心想:“呸,你爱死不死。”

以往费渡也是白天上班、夜里鬼混,偶尔跑来骚扰陶然,多半也只是弄来了什么新鲜好玩的东西跑来献宝。平白无故,他也不会天天到公安局报道。骆闻舟以前时常惦记他,不过那都是在他还小的时候,自从费渡长成了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混账,也就没什么值得惦记的了。

城市里烟火缭绕,人人奔波劳碌,又有车水马龙与人山人海相隔,普通朋友几个月不见一面也是寻常。

可是距离费总上一次跑到市局来“送温暖”才不到一个月,骆闻舟却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费渡的车依然招摇,但人却显得中规中矩多了。

他没戴眼镜,一边耳朵上松松垮垮地挂了一副耳机,棉布的衬衫难得正常地系到了风纪扣下面一颗,而且极其少见地穿了条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捋到脑后,露出清晰俊朗的眉目,他整个人仿佛被什么玩意洗涤了灵魂似的,先前那股斯文败类的气质荡然无存,乍一看,就像个有点叛逆、却又不过分的艺术系学生。

骆闻舟插着兜,溜溜达达地来到费渡面前,心里不由得骂了句娘——

世上男色有千千万万种,骆闻舟算是爱好比较广泛的,他既能欣赏爆棚的雄性荷尔蒙、充满力量感的西式审美,也能欣赏明明如月、温润如玉的传统审美……只要不是费渡那德行的,他来者不拒。

费总是最让他吃不消的类型,简直是条人形眼镜蛇,衣冠楚楚,虚虚实实,心眼多得让人一看就要犯密集恐惧症,身上时刻带着强烈且锋利的侵略感,不想被他摆布,就得下意识地时刻绷着神经。别说欣赏,骆闻舟想起他来就头疼。

而第一眼最能吸引他的,则是那种干净又明快,稍微带点个性的款式,如果长得再好看一些,基本是正中死穴——比如费渡现在这样。

费渡毕竟年轻,把那副带毒的獠牙一收,就是一身能以假乱真的青春洋溢。

骆闻舟挥挥手,打发了隔壁部门的小交警,拍拍费渡的车顶,伸手一指马路对面的商务楼:“向右转,那有个购物中心,看见没有?最近的停车场就在那,非特殊情况,市局门口不让社会车辆随意停靠,你得有停车证。”

费渡冲他露出个毫无阴霾的笑容:“停车证在哪办?”

“我们这长期停车证不批发也不零售,首先,你得是市局的工作人员,再不济也得是工作人员家属,”骆闻舟不动声色地垂下眼,晾了一下自己被刺激到的眼球,又要笑不笑地说,“张嘴就要停车证,你有‘名分’吗,费总?石膏刚拆没几天就开车到处浪——又干嘛来了?”

费渡不答反问:“你今天没开车?”

骆闻舟:“借给同事相亲用了。”

费渡眯起眼睛,回手一拉车门:“正好,要不要上来?”

骆闻舟:“……”

费渡这动作带起一缕微风,骆闻舟惊奇地发现,他今天居然没喷那些乱七八糟的古龙水,身上飘过来的是衬衫洗涤剂和某种剃须水混在一起的味道,清澈、干净,好像凉雨洗过的秋风。

这小子必须是故意的。

骆闻舟心里在警惕,四肢却背叛了大脑,自作主张地上了人家的车。

费渡十分有风度地替他合上车门,正要绕到另一边,就看见一个背着破公文包的“炸毛”从市局里跑了出来,在门口四处张望,正是陶然。

费渡拉车门的动作一顿,和他打招呼:“哥。”

“哎,”陶然抓了一把头发,向他走过来,他眼大漏光,丝毫没注意到费渡的打扮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这帮人,透着是今天不用加班了,我上个厕所的功夫,除了值班的都跑光了——你怎么在这?”

费渡:“过来办点事。”

“哦,好,”陶然心不在焉,也没问他办什么事,“我正要找你呢,常宁说,晨晨父母想找个时间请大家吃顿饭,你去不去?”

费渡拖着长音“哦”了一声。

陶然:“干嘛?”

“去晨晨家——到时候我们负责跟家长聊天,转移视线,你负责帮常宁姐收拾东西,准备食物?”费渡懒洋洋地趴在车顶上,“或者你还可以撺掇他们准备点酒,给每个人都灌一口,然后让常宁挨个送客,你负责开车。最好我们这些电灯泡出了门就自动结伴消失,你还可以顺便带她兜个夜风、看场电影什么的。”

陶然本来没想这么多,被他三言两语点亮了前行的方向,整个人都闪了起来,他也不好意思说话,单是神魂颠倒地戳在那里笑。

这时,面向陶然那一侧的车窗拉了下来,骆闻舟没好气地对他说:“行了,这顿饭的精神我收到了,明天会向同志们传达,能劳驾你别在大马路边上当街虐狗吗?注意素质!”

陶然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从费渡车里看见活的骆闻舟,当即吓了好大一跳,他梦游似的看了看骆闻舟,又看了看费渡,来回来去看了三圈,怀疑自己的神智可能不太清醒。他于是下意识地“哦”了一声,揉揉眼睛,乖乖走了。

走出足有五十米,陶副队漫长的反射弧总算跑完了全程,他脑子过电一般地反应过来——等等,刚才是骆闻舟在费渡车上?

骆闻舟,性别男、爱好男。

费渡,性别男,爱好……人类!

陶然猛地扭过头去,肩颈“嘎啦”一声抗议,方才那辆停在路边的小跑已经欢快地上了马路,汇入庞大的车流之中,不见了踪影。

“幻觉。”陶然给自己下了个结论,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半身不遂地走了。

“前面路口左拐,那边修路过不去。”骆闻舟十分平淡地指挥,好像他真的只是蹭车下班回家。他问了一遍费渡的来意,小王八蛋故弄玄虚不说,骆闻舟干脆也就不问第二遍,泰然自若地等着他自己露出下文。

谁知费渡一路消消停停地开车把他送回了家,废话都没有多说一句:“到了。”

骆闻舟:“……”

等等……所以呢?然后呢?

“真到了,我就只想顺路送你一程。”费渡十分敏锐地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了那点莫名其妙,嘴角若有若无地含了一点很“费渡”的笑意。

这一笑,他保持了一路的“青春阳光”形象立刻灰飞烟灭,画皮底下依然是熟悉的配方和熟悉的味道,费渡暧昧地压低了声音,凑到骆闻舟耳边问:“还是你希望我别有用心,骆队?”

这是花花公子们玩暧昧的惯用手段之一,若离若即、踩线而不过线,什么缘由也不说,神秘莫测地远远勾一下就跑,谁要是忍不住好奇追上去一探究竟,就得被他一步一步地带着节奏走。

骆闻舟是同道中人,深知各种套路,不过还是头一次被人用在自己身上。他挑不出理、问不出口,被这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一番撩拨弄得心猿意马之余,也十分哭笑不得。

骆闻舟一口气镇压了胸口那只挠心的毛爪,端出了“岿然不动”大招,他一顿之后,干脆利落地推开车门,伸手一拍:“好车,就是在市区跑不快,糟蹋了——谢了,再见。”

说完,骆闻舟潇洒地下了车,假装若无其事,头也不回地回家喂猫去了。

费渡在车里盯着他的背影,一直盯到骆队钻进楼道,才缓缓地重新启动车子。

“不客气,”他自言自语地说,“明天见。”

第二天,骆队重操送外卖的旧业,晃晃悠悠地踩点进了办公室,刚一推门,就看见几个同事正在挪桌子。